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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—罗尔斯正是看到原教旨自由主义者的“冷”面孔无法感召穷人,才祭出“正义”的大旗为其增添些许暖意。过于迷信市场与民间力量,或者过于不信任公权力,在偏执的程度上恐怕并无二致。对此问题做出如上的澄清,不仅是在挽救自由主义,更是在挽救使共同体得以基本维系的责任与美德。

哈维告诉我们,乌托邦同时具备“城市”和“社会正义”两大特征。像《》或者《美丽新世界》描述的那种地方,具有封闭的空间、完善的秩序、自我循环,具备城市特征但缺少“社会正义”,可以叫做歹托邦(ia)。城市规划学者在现代交通工具中发现了类似秘密。例如大型轮船或者飞机,在极端局促中精致地设计和安排了空间,经济而又有力。它的内部是有限的,外部却是无限,可以朝几乎任意方向运动,更接近乌托邦的理想,只是操纵权与乘客无关。福柯在《词与物》中采用了异托邦(ia)来代替乌托邦,它的要害是开放、解放,因此是希望的空间。

———对空间的想象性发掘,早已超越地理学的范畴,弥漫到当代社会科学的多个领域。确实,如果再加上时间、权力和秩序等多个变量,空间引人遐想。例如雅典民主政治的广场和那种私密政治的庭院,就是不同政治风格的空间形态。

中国传统儒学的核心思想是德位合

一、以道德作为政治权力的合法性依据。“王”具有双重含义,既指最高的政治地位,同时也标示着最高的德行。圣人以德感天、受命于天以为民。因此对最高统治者的任何怀疑、否定等都是不合逻辑,也绝对不允许的。如今,普遍道德标准丧失,公权力时常失去约束;民众权利诉求此伏彼起,而权利被尊重的通道却不健全。看起来要让社会和谐,必须实现合法性的“位移”———只有以公民权利为合法性基础的政治才是真正现代文明的政治。

———曾有高人洞察,中国社会转型的发生机制之一即是:当旧道德不可实现,或者实现也不代表好的时候,否定旧道德就成为新道德。从政治生活的角度看,弱化道德判断,强化权利观念,也许是打破路径依赖的一个突围口。

现代社会的繁复生态使得学业、志业和职业“悖时”者总处于一种落寞地带,那些髦得合时的人则成为“放歌”者。在今天,似乎只有社会科学背景的人才有资格分析中国问题,只有三农专家才有能力谈论兴农富农。悖时者在经验或体验时代,放声者却在表达或把玩时代。他们沉浸于不同的话语观念的争斗,从来没有回归到一个人的生存感受中。这种过于紧张的时代氛围或过于排他的话语规范,使得我们社会相当丰富、相当重大的事件和时代命题呈现出某种不无荒唐的结果。一句话,人们被弄糊涂了。那么,不如回到天理人情。

———除了学术话语的霸权之外,还有一种“科学化”趋势正在凸显:投入大量金钱再辅以复杂数理模型,做出的东西要么是用洋洋数万言证明最基本常识,要么是繁琐句式和概念集合堆砌起晦涩天书,更糟糕的情况则是得出的结论偏离常识千万里。真要“放声”,价值、常识、方法,三者皆不可缺。

———拿西方的社会科学教科书“按图索骥”分析中国,会得到很多惊人的“结论”。这可能既是中国研究热的学术原因,又是其观点五花八门的症结所在。然而,这“结论”却大可怀疑。这是因为处在从计划向市场、从农业向工业、从传统向现代多重复合转型的中国,再加上区域发展和阶层结构失衡的因素,已经很难精确描摹。盲人摸象,结论务必小心。

年,国务院颁发了《地方志工作条例》,这是对中华民族悠久的地方志编撰传统的继承和发扬。“方志”与“历史”的最大区别在于一个具体,一个抽象。方志好比原材料,历史好比加工厂,两者缺一不可。历史总是试图抹煞细节,方志恰恰关注细节。“方志”的具体性,决定了它必须真实可感、客观可信。要使方志真实可信,除了编撰者的叙述能力、处理材料能力之外,还必须要有“良史”的道德。行政管理者必须尊重方志编撰的特点和规定性,克制权力干预,防止将地方志编成政绩记录。